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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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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仆人給白鳶送來衣服和首飾。

一襲白色禮服裙,裙面上是人工刺繡的花朵和鉆石,浪漫的蕾絲大裙擺曳地迤邐。美是美,穿起來費勁,白鳶看著頭疼。但一群人把她盯著,就差下跪請她更衣了,無可奈何換上。

穿上裙子後,為她帶發冠,一顆顆寶石鑲嵌其中,流光溢彩,璀璨奪目,接著是項鏈、耳墜、手鐲等。

戴菲在一旁看的,嘴巴都合不上了。土豪見過不少,像這麽壕氣沖天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這是在身上穿了多少套北上深的別墅啊!

穿戴完畢後,仆人替白鳶牽著裙角,恭敬的引她走出房間。

走廊一側,克魯沐浴在陽光中,手持一束鮮花,靜靜等候。

盛裝打扮的白鳶出現,克魯捏住花枝的手指驟緊,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,感受那令人窒息的美麗。

白鳶走進,他獻上鮮花,“送給世界上最美的女人。”

白鳶接過那束花,禮貌微笑:“謝謝。”

出了別墅,克魯帶白鳶在林間漫步。

一路慢行,穿行到一個巨大的地下廣場,有足球場那麽大。

他帶白鳶走到中央,打了個響指。

四下漸次亮起巨幅屏幕,全都是白鳶的照片,從出道以來,各種造型,各種場合,不斷鋪開,變幻。白鳶清亮的歌聲,通過立體環繞聲響,在廣場內回蕩。

戴菲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歌後聲音的魅力,被這頂級音響展現的淋漓盡致。

光影閃爍,歌聲飄蕩,半空有東西撲簌簌落下。

白鳶擡頭一看,是漫天飛舞的針墊花瓣,與立體燈光秀交織變幻。

在這如夢似幻的場景裏,克魯對白鳶單膝跪地,拿出一顆碩大的鉆石,對她說:“我以神之名向你求婚,請你做我的妻子。”

戴菲瞪大眼,我的天,居然是求婚!

白鳶:……???

白鳶調整表情,微笑道:“抱歉。”

音響裏還在放著白鳶的歌曲,空靈的嗓音,仿佛能穿心入骨。

“說不愛就不愛,不需要給誰交代……

你好,再見,愛情就是這樣的輪回……”

灑脫到涼薄的歌詞在回蕩,白鳶表情冷淡,“我不願意。”

對一個突然把她劫持過來,又突然求婚的異國男人,她還能說什麽?

克魯臉上表情急劇變幻,起身走到一旁的下屬身旁,抽出一把槍。

在他持槍的瞬間,白鳶心裏一緊。

克魯表情猙獰,用白鳶聽不懂的當地語說著什麽。

“砰——”刺耳的槍聲,劃破音浪。

白鳶瞳孔緊縮,眼前一團血霧炸開,那個隨從直挺挺的倒下去——

當槍聲平息,硝煙與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。

前一刻浪漫無比的求婚現場,成了可怕的修羅場。

黑洞洞的木倉口突然對準了戴菲。

戴菲腿一軟,連滾帶爬的跑到白鳶身後躲著,聲音顫抖,“……姐姐救我!”

白鳶強自冷靜,在克魯把木倉口移過來的時候,問:“為什麽?”

“你拒絕我,他們看到了!”

“……”

“看到我被拒絕的人,該下地獄去!”

克魯的木倉口緩緩移動,對準了在白鳶身後探出腦袋的戴菲。戴菲嚇得立馬縮回脖子,嚴嚴實實的躲在白鳶身後。

白鳶與克魯對視,這是一種真實的恐懼感……

沒有任何粉紅色浪漫,這個人就是瘋子,罔顧法律與生命,對一切生殺予奪。

下一個倒下的,會不會是她?

極度的恐懼催生了極度的冷靜,白鳶緩緩微笑,道:“我沒有拒絕你啊。”

克魯由歇斯底裏中平靜下來,“你願意做我的妻子?”

白鳶說:“你英俊,有錢,紳士,是女孩子夢寐以求想嫁的人。”

克魯臉上浮現出笑意。

“可是我才認識你,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互相了解。”

克魯忙道:“我了解你!你喜歡火鍋,喜歡甜食,喜歡看電影,喜歡粉紅色,喜歡大海,喜歡睡覺……”

克魯一口氣說了一堆白鳶的喜好,這些基本上都是白鳶曾經在媒體采訪中說出來的。

此時別說白鳶了,就連戴菲都不覺得感人,只覺得瘆人。

當你沒有選擇權的時候,任何感情都是一種禁錮,一種變相的掠奪。

白鳶柔聲慢語:“在我們中國,結婚之前都要談一場浪漫的戀愛。如果你愛我,怎麽舍得委屈我呢?”

克魯馬上道:“我不會委屈你,你是我的女神!”

他收起木倉,牽起白鳶的手,“我們先談戀愛,再結婚。”

“……”飛來橫禍,不過如此了。

回別墅時,克魯接到一個電話。

片刻後,他放下手機,高興的對白鳶說:“我有一位貴客要到訪。正好,向他介紹我的未婚妻。”

……未婚妻?這就未婚妻了?白鳶佛系微笑臉。

他有錢,他有槍,他有人,逃出去之前他說什麽都是對的。

克魯陪了白鳶一天,雖然這種陪伴對白鳶而言是一種煎熬。

當他試圖親吻她時,她偏過頭躲避,“太快了……我還沒準備好……”

克魯沒有強迫,但是顯而易見的不悅。

終於熬到晚上,克魯送白鳶回房,跟她告別。

戴菲把仆人揮退,關上大門。

白鳶從桌子上拿起一包女士香煙,是她喜歡抽的牌子,想來這也是在媒體采訪中看到,特地準備的。原本想抽煙減壓的她,只覺更加煩躁,扔下煙盒。

白鳶靠在躺椅上,戴菲走到她身邊,哭喪著一張臉說:“姐,怎麽辦啊……”

這時候她終於意識到,這不是什麽偶像劇,克魯也不是傑克蘇男主角,他就是個可怕的極端分子。如今她們被困在這裏,無異於走鋼絲,命懸一線。

白鳶淡淡道:“涼拌。”

“……”大神心理素質真強大。

“沒事就洗洗睡吧。”白鳶起身去洗漱。

不管怎麽說,好吃好喝好睡,總比受到人身虐待強。

第二天,克魯口中的貴賓來了。

他安排仆人為白鳶梳洗打扮,自己親自去山下接人。

白鳶穿著一件真絲質地的彩虹長裙,黑色卷發流瀉肩頭,如瀑布,如綢緞。瓷白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著光。

她站在花田裏,車子遠遠駛來,坐在車裏的克魯看到她,雙眼放光,對身旁的Carl說:“你看,那是我的未婚妻!她的聲音如天籟般動人,她的美貌令人神魂顛倒!”

Carl淡漠的眼神,看向克魯大肆讚美的女人。

克魯以前給他看過照片,表達對她的愛慕之情。

他第一次看到真人,是在幾天前的飛機上。

Carl扯扯唇,“恭喜。”

如願以償,把人弄到身邊了。

克魯下車後,帶著白鳶走到Carl跟前,介紹道:“這是我朋友Carl.”

白鳶表情微變,這不是飛機上遇到的男人?

一旁的戴菲更加不淡定了,居然在這裏再會機艙美男,難道他跟這個瘋子是一夥的?

“這是我未婚妻,白鳶。她是一名歌手,被很多人喜歡。包括我。”

白鳶的目光落在Carl臉上,眼裏隱隱有光,“你好。”

男人回以微笑。很淺很淡的笑容,浮於表面,沒有滲透到眼底,但已經令那張臉褪去冷漠,多了幾分生動。

“你有中文名嗎?”

“韓路嶸。”他的聲音就像他的人,透著清冷,猶如山巔冰雪。

克魯補充道:“韓國的韓,道路的路,崢嶸的嶸。”

白鳶微笑,“謝謝,解釋很充分。”

“韓,路,嶸。”簡單的三個字,由她口中吐出仿佛婉轉的音律,她筆直看著他的眼,伸出手,“幸會。”

韓路嶸伸手,握住,“幸會。”

她用勁捏了下,方才松開手。

韓路嶸淡淡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秒。

克魯與韓路嶸談事,白鳶回到房裏看書。

雙眼膠在書上,心卻雀躍欲飛。連續幾天沈悶的壓抑,破開了一個口子,希望的口子。

韓路嶸地道的中文跟老外別扭的發音是顯而易見的差別,他應該是中國人?

就算不是中國人,也一定有中國的血緣。

晚餐時,白鳶再次看到韓路嶸。

他們三人坐一張桌子,一起用餐。

那兩人用白鳶聽不懂的語言交流,白鳶放下筷子,表情懵懂的問:“你們說的話,我不能聽嗎?”

克魯忙用中文說:“我們習慣了。以後有你在,就說中文。”

在他心裏,白鳶已經是他的女人,沒什麽需要隱瞞的。

克魯轉而用中文跟韓路嶸交談,時不時還會照顧白鳶,讓她加入到談話中。

白鳶大概了解了韓路嶸,知名奢侈品集團創始人的後代,麻省理工畢業的高材生,專攻智能系統。畢業後,他沒有繼承家業,自己創建了一家科技公司。

韓路嶸跟克魯是校友,兩人既是朋友又是合作關系,他經常從他那裏購買產品。

而克魯……身後是一個雇傭兵集團。

白鳶早料到他不是普通商人,得知他的背景後,內心還是被重重一擊。

吃過晚餐,白鳶回房休息。

百無聊賴等在房裏的戴菲,看到她回來,話匣子一下子打開了,“今天那個男人,就是之前同一個航班的!他是中國人吧?”

“不知道。”白鳶淡道,聲音透著一絲疲憊。

“他……”戴菲又想開口,白鳶擡手示意,打斷了她的話。

“他跟我沒關系。累了,幫我放水,準備洗澡。”

白鳶跟戴菲一道進浴室,拿了本子和筆,在上面寫:“房間裏可能有監聽,謹言慎行。”

戴菲瞪大眼,下意識的捂住嘴巴,隨即狂點頭!

洗了澡出來,白鳶跟戴菲懶洋洋的閑聊著娛樂圈的八卦。

關了燈,白鳶倚靠在窗臺上,望著窗外的星星點點,打了個哈欠,說:“我有點失眠,你給我數羊吧。”

於是,戴菲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……

白鳶的目光在樓下某處定住。那個男人,倚在窗臺上抽煙。

她在二樓,他在一樓,不過這個別墅依山而建,高低不平,她的位置距離一樓高差並不大。

白鳶小心的將雙腳探出窗外,縱身一躍,跳了下去。

雙腳有點震疼,還好,沒有崴到。白鳶走到韓路嶸的窗前,指間夾著一根煙,皓白的手腕動了動,“借個火?”

韓路嶸看著夜空的雙眼,移到她身上。

她彎起唇,笑的像個妖精,淺粉色真絲吊帶睡裙勾勒著婀娜有致的軀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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